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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美.jpg 

(攝影:八寶/2002.10.25)



★「送棒球到離島」的行動緣起★

2002年10月25日,利用兩天休假,和朋友搭機到澎湖首次探望講美國小少棒隊。朋友是望春風出版社的編輯,正積極籌畫出版一本描述「講美少棒傳奇」的書,我則是對超迷你的講美國小能孕育出一支亞洲盃少棒冠軍隊感到非常好奇和敬佩,忍不住要抽空親身拜訪瞭解。

當我目睹講美少棒克難的練習實況,再從澎湖資深記者口中得知這支傳奇隊伍竟因後繼經費不足而面臨解散的窘境,就下定決心要跟棒球家族家長群共商發起「送棒球到離島」的行動,這項行動的精神並非要確保講美還能再奪冠軍,而是想集結廣大球迷的涓滴力量讓講美少棒能永續發展,幫助每一代的澎湖孩童都能一圓打棒球的夢。

以下,先讓我跟你分享我所體會的講美故事。


☆☆築夢踏實的講美傳奇/written by 八寶☆☆


●⊙目睹馬路小英雄⊙●

「勿在馬路上嬉戲」。

講美國小校園靠馬路的圍牆,畫著這幅幾乎每個國小都會有的警語,然而就在同一條馬路上,缺乏理想場地的講美少棒隊員正在馬路上練習滾地球守備。

這條馬路不但通往講美校園,也通往校園後方的軍營,平均每十到十五分鐘,就有一輛載著阿兵哥的機車、吉普車或村民載貨的小發財經過,雖然熟知小朋友在此練球的他們,轉進這條馬路時都會自動減速,先暫停在教練後方,等到某一球接傳完才通過,但一個多小時的守備練習固定被迫中斷五、六次,在當前台灣少棒隊的訓練中恐怕是絕無僅有的。

「因為得邊看著他們的打擊練習,也為了把握有限時間練習,所以只好在打擊練習場旁邊的馬路順便練守備。等技術練得比較好一點,再拉到簡易球場去練隊形。」講美少棒隊的教練王長壽老師趁練習空檔,向一臉疑惑的我解釋。(詳見附註)

這樣一支只能從全校二十幾個小男生挑選球員的超迷你球隊,竟能在如此環境下擊敗台灣本島諸多強敵,在今年連續拿下「中日軟式少棒邀請賽」、「全國軟式少棒賽」和「謝國城盃」的冠軍,還代表我國赴大陸打「第二屆亞洲少棒賽」,又讓中華隊在國際賽的戰績加添一座少棒冠軍盃,怎能不令人嘖嘖稱奇?

也許是一旦漏接了,球就會沿著柏油路滾到後方很遠處,撿球會浪費寶貴的練習時間,在我觀看講美練習的一小時內,小球員們極少漏接,看著他們在馬路上專注接滾地球的表情,剎那間,我才體悟廣告詞所說「認真做好每一個環節」,在現實中是怎麼回事,同時,從背脊湧起一波波感動。


●⊙「小巨蛋」打擊場⊙●

馬路邊的打擊練習場,原本是一塊私人花生田,總面積比一間小學教室還小,卻是集講美村民之力才堆砌起來的棒球夢土。

這塊地是花生田主人看少棒隊練習場地不夠而自願捐給校方的,兩年多前派駐在講美村派出所的主管黃光輝呼朋引伴,在全村的協助下,用廢棄的漁網將花生田圍成一處立體的打擊專用練習場,從此免去小朋友打擊練習時到處撿球之苦。

興建這座打擊場花多少錢?除了從本島購入的紅土外,整建的其他物資人力全都是村民們義務奉獻的,場外立著一塊「強棒必勝」的大石頭,讓主要的協助者列名其上,就是他們的報酬。對原本老是要花許多時間撿球的小球員們來說,這座克難的打擊練習場已是非常豪華的「小巨蛋」,啟用那天小球員們臉上無比驚喜的表情,就如王教練調侃的:「看你們高興成這樣,活像在衣索比亞看到一間麥當勞似的。」去年六月奇比颱風狂掃澎湖,「小巨蛋」也被颳得七零八落,仍是在鄉親義務奉獻的愛心下,逐步恢復原貌。

看著講美簡陋的打擊練習場,我突然深深為自己身為台北市民而感到羞愧。前不久台北市政府才通過松菸巨蛋案,並打算編列兩百四十多億元的預算來蓋,財大氣粗的台北人,再過幾年就可以擁有全台第一座能舉行室內棒球賽的巨蛋球場,而遠在澎湖的小朋友們,想要一個符合標準、約數百萬元就可蓋起來的練習球場,竟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侈。


●⊙九年累積的傳奇⊙●

「講美傳奇」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就可造成的。

教育部從七十八學年度開始舉辦全國國小少棒聯賽,報名隊伍共兩百四十隊,在八十一學年度已暴增到八百四十一隊,帶動全國蓬勃的少棒風氣。八十二學年度,曾經在台北體專打過兩年棒球的王長壽老師從離島的員貝國小調到講美國小,在正式上任前一個月,就著手成立講美少棒隊,當時整個澎湖縣還有十四支少棒隊,隨著教育部的補助逐年縮減,這兩年全縣正規的少棒隊只剩下講美,其他小學的隊伍都是縣內辦比賽時才臨時湊數的。

不是科班出身的王長壽,組少棒隊是基於對棒球的興趣,也是順應小朋友們的心願。當年講美少棒成軍時,全校人數還有接近百人,隨著人口外流嚴重,學校人數也在遞減,今年拿到亞洲盃冠軍的主力學生畢業後,全校剩不到六十人,再扣除中低年級學生,講美少棒實際可挑之兵不到二十人,但棒球既是台灣國球,許多男生都免不了有打棒球的慾望,加上純樸的講美村沒有什麼娛樂,能夠打棒球就是小朋友最好玩的事了。

少棒隊伍的週期約每兩年因球員畢業替換一次,之前沒當過少棒教練的王長壽也跟每屆球員一起成長學習,「都是趁跟別隊比賽的時候,看其他教練怎麼帶兵。」初出茅廬,講美少棒前幾年參加聯賽的成績當然「很難看」,遭逢台灣各縣組成兵多將廣的代表聯隊,「真是被人家打好玩的。」先天條件極度不良當然是講美無可避免的缺點,但島內無像樣對手和場地,讓他們缺乏比賽經驗才是致命傷。

「比賽就是最好的訓練」,棒球強國古巴成棒隊的教練如是說。這句名言成為王長壽信奉的教條,在鄉親們捐力捐錢的熱誠下,講美少棒隊得以坐飛機到台灣本島參加聯賽和盃賽,累積寶貴的比賽經驗。而現任澎湖縣長賴峰偉上任後,兩年前開始讓教育局出錢補助講美少棒隊,去年到今年共補助了一百萬元,讓講美少棒不但能參加比賽,一年內還能到台灣作三次共四十多天的移地訓練,成為講美從「弱雞」脫胎換骨為「強棒」的主因。


●⊙「出國」訓練和比賽⊙●

練球免不了辛苦,如果沒有一個目標,可能還會流於無趣。

小球員在澎湖練球卻沒有比賽可打,練著練著很容易沒勁,教練若說要多跑幾圈,他們的表情難免浮現不甘願的「勉強」。這種情形,在講美開始「出國」比賽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首次面對台灣本島的隊伍,講美一輸就是三十幾分,讓小球員終於知道「天高地厚」,回澎湖後懂得自我發憤圖強。他們的比數終於逐次跟台灣隊伍越拉越近,從別隊眼中的「肉腳」蛻變為不可忽視的「勁敵」。

講美小朋友口中的「出國比賽」,只是坐飛機到台灣打球。八十七年暑假講美少棒隊首度赴台灣參賽,行前就有小朋友跟家裡講:「爸媽再見,我要出國去比賽了。」能到台灣作移地訓練和比賽,是他們最期待也最高興的事,有了對抗的競爭對手,才能驗收自己的優點和缺點。

在沒有進行移地訓練前,講美少棒在全國聯賽最好的成績是三年前闖進前八強,這兩年作幾次移地訓練累積更多比賽經驗後,講美的實力有顯著的提升。說起移地訓練,王長壽教練最感謝的是高雄忠孝國小和台北民安國小,願意借他們場地讓講美一起集訓,能跟兩校的少棒隊一起睡、一起吃,大幅降低了食宿所需費用。我私自想著:忠孝國小和民安國小的少棒隊是這幾年少棒比賽的常勝軍,若非講美已成長到不可小覷的地步,兩校的教練也不見得願意跟講美一起集訓吧!

想當然爾,「出國比賽」是代價昂貴的,光是全隊的機票錢,來回就要四萬多塊,在台灣半個月的食宿生活費,即使是借宿其他國小,一趟估計仍要十多萬吧,合併起來就是將近二十萬,一年作三次移地訓練,再加上到本島比聯賽和各項盃賽,便需要八、九十萬,如果不是縣政府肯出錢補助,收入不高的講美鄉親再怎麼慷慨捐輸,也不夠少棒隊訓練比賽花費。


●⊙從三公里到一百公里⊙●

「棒球可以不需要龐大的財團,但是卻不能缺少熱情與癡心的義工。」

上面這句,是「good-boy」去年在家族討論區撰寫講美少棒系列故事時點出的關鍵。

鄉親的募款和縣政府的金錢補助固然是重要的「有形」投資,但講美精神領袖王長壽教練一家人的全力投入,和許多幕後英雄的心血累積,才是支撐講美少棒一路成長、堪稱無價之寶的「無形」力量。

三年前闖進八強的主力選手畢業後,講美因為兵員不足面臨第一次的解散危機,在講美派出所主管黃光輝的協助之下,講美少棒獲得「外籍傭兵」的挹注,黃光輝除了將原本就讀馬公市中正國小四年級的大兒子黃瑋轉到講美國小外,也發揮人脈找到其他願意轉入講美的隊員,加上王教練自己原本不願加入球隊的大兒子王旭君,講美少棒不但度過了解散危機,還得以組成今年橫掃全國軟式少棒賽的「十三金剛」。

「外籍傭兵」雖然補強了講美的兵源,卻大大增加了王長壽教練的負擔。外人很難想像,王教練的家距離學校僅三公里,他每天卻要開將近「一百公里」的車,只為了將這些遠道而來的小球員安全送回家。幾個小球員的住家在澎湖就像是三角形的三個頂點,完全不順路,但王教練來回一趟趟的接送,是他對球員安危負全責的「絕對堅持」,也讓外地父母放心把孩子交給他。

事實上,王長壽對講美少棒的付出是全方位的,他不是個叫小孩子拼命練球的「魔鬼教練」,他更注重球員們的人格和課業發展,當年第一屆講美少棒隊員已有七、八個考進大學了,這等「升學率」對講美國小歷屆畢業生而言是空前驚人的。

當王長壽看準這屆「十三金剛」值得栽培後,在前講美國小校長高庚辛、將兒子轉來講美後就擔綱家長會會長的黃光輝,和諸多村民的支持下,講美少棒隊首次在暑假展開集中住宿訓練,王長壽也展開「全年無休」的生活,白天練球跟球員們在一塊,晚上義務為球員開輔導課補強課業,而太太許淑嬌也跟著打點球員餐飲起居和幫忙上輔導課,相形之下,能付出給自己三個親生小孩的時間心力就少了。

這些過程用文字簡單描述只有寥寥數句,但文字的背後卻是王長壽夫婦犧牲家庭生活,持續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全力付出,其間的勞心勞力,只有當事人才能瞭解。在澎湖採訪二十多年、從講美成軍以來就持續關注的資深記者黃大哥形容,這幾年王長壽夫婦付出的心力如果都換算成薪水,「少說也能買兩棟房子了。」


●⊙數不盡的幕後英雄⊙●

除了王教練夫婦,為講美少棒隊付出過的人士不計其數,可惜這次到澎湖只能待一天一夜的我,實在沒有足夠餘欲去一一瞭解。從澎湖資深記者黃大哥那邊得知,王教練的哥哥對講美少棒也非常熱心照顧,但謙稱自己「實在沒作什麼」的他一直拜託媒體不要登他的名字,「大家都有幫忙嘛!」

講美村雖小,卻保有城市難以望其項背的人情味。團隊集訓時,全村最好的菜都「免費」集結在講美少棒的餐桌上,即使少棒隊裡沒有自己的小孩,村民們幾乎都把他們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王教練也說,鄉親們都是講美傳奇的幕後英雄。

當講美少棒今年不負眾望贏得全國軟式少棒聯賽的冠軍,隔日凱旋歸鄉時,村民們一夜之間便湊了二十萬元和趕製招牌標語,讓小球員們坐在車隊上風風光光的作了一次全島遊行,接受全澎湖縣民的鼓掌歡呼。講美少棒能為「棒球沙漠」的澎湖縣寫下一頁冠軍傳奇,曾幫助這支隊伍的人們都是不可或缺的推手。


●⊙廣告中的廉價勞工⊙●

宛如第二個「紅葉少棒隊」,講美少棒的知名度隨著勇奪亞洲盃冠軍而竄升。

廣告公司看準了去年世棒賽後興起的棒球熱潮,向汽車商提出以講美少棒為代言人的廣告提案。「因為他們相信,認真做好每一個環節,就能讓世界刮目相看」的廣告詞,穿插講美少棒隊練球的畫面,還有小朋友在巷道間偷看汽車的純真表情,使這支廣告不但頗受好評,還促使汽車銷售量明顯上升。

看到講美少棒隊出現在汽車廣告中,可能很多人會想,汽車商一定給了講美國小不少補助吧。一開始我也這麼想,但實際打聽的結果,廣告公司只給了講美國小演出費六萬元、補助費四萬元,扣除稅款只剩八萬多元。以台灣一般拍廣告的價碼而言,十幾位在凌晨五點就爬起來配合拍攝的小球員們算是廉價勞工,扣除給小球員的演出費,能實際用在球隊的款項不到四萬元,還不夠講美少棒到台灣一趟比賽的機票費。

問王教練當初為何不多爭取一點?他說:「當初不好意思跟他們談酬勞的問題,所以是由廣告公司自己決定該給多少。」我一方面嘟嚷著廣告商欺負鄉下老實人,一方面也想著:如果汽車商得知,這支對提升他們銷售量大有助益的球隊竟然面臨解散的窘境,會不會良心發現,再多補助講美少棒一些?

●⊙講美少棒還能打幾年?⊙●

今年連續拿下四座冠軍的「十三金剛」,其中九個都升上國一了,只剩四個正式球員,讓王長壽得從十幾個四、五年級的棒球生手中訓練新力軍。這是講美少棒第二度面臨解散危機了,第一次的危機在黃光輝等人的鼎力相助和縣政府的充裕補助下度過,但這次呢?

澎湖縣政府掌握的經費比起本島各縣市的確不寬裕,據了解,為培養八個到馬公國中體育班就讀的球員繼續打青少棒,教育局已經決定把之前投注在講美少棒的經費,都撥給馬公青少棒隊,在少棒部分,官員的如意算盤是「拿八十萬分給四個國小,可以培養四支少棒隊」,言下之意,講美少棒只能分到二十萬,大致是一趟到台灣打全國聯賽的費用,至於能夠累積球員比賽經驗的移地訓練呢?當然是免談了。

從澎湖記者口中得知縣政府的規劃後,我深深感到不可思議。在澎湖縣內培養另一支足以作為講美對手的少棒隊固然是很好的想法,但區區二十萬元拿來買球具、手套和作球衣後,大概就沒剩多少錢了,若沒有像王長壽夫婦這樣認真帶領球隊的關鍵人物,二十萬元就像丟到水裡一樣,起不了太大作用。

如果縣政府有心發展澎湖的棒運,要嘛是編列更多的經費撥給幾所重點小學培育少棒隊(而非曇花一現的成立後解散),否則就該將有限的經費集中扶植已經奠定良好基礎的講美少棒,才不會讓過去九年辛苦累積起來的成果,在今年就宣告斷炊。令人遺憾地是,當我跟王教練和黃大哥討論到這些觀點,才發現早有人向縣府作此建議,可惜教育局的經費決策似已底定,並無變更的打算。

沒有縣府經費的支撐可能還是其次,「可以共患難不能共享樂」的人性現實,讓王教練夫婦遭逢一連串的人事紛擾打擊,對繼續培植講美已經顯得心灰意冷。四個冠軍,是講美少棒力爭上游的光榮,從地方記者的報導卻可窺知,這份光榮很不幸地成為某些大人「爭功分利」的包袱,其間的人事紛爭及衍生的誤解糾葛,已讓當初大力支持講美少棒發展的校長高庚辛,灰心地「自願請調」到另一個更小的離島小學去,諸多不利王教練的流言,更像利箭一樣刺穿他為講美少棒長期付出的熱血心腸。


●⊙是澎湖的,也是我們的少棒隊⊙●

在這次到講美國小所做的訪談間,王教練實際向我抱怨的並不多,但我卻從他的話語背後,聽出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再加上黃大哥透露給我的一些內幕,我真的深深為這對先前無悔付出的夫婦肅然起敬,更為講美少棒的危機有感同身受的憂心和不捨。

「講美不只是澎湖縣的少棒隊,也是所有喜愛中華隊球迷們的少棒隊啊!」我在心底如此大聲吶喊著。

回到台北,我立刻打了幾通電話給棒球家族其他副家長,還有棒球人親善會的「宛妹」,準備發起「送棒球到離島」的行動。我們要號召更多「把講美少棒當成自家球隊」的球迷,集資捐球給講美少棒,至少,可以免去他們一部份的負擔。據王教練估計,球隊一年耗費的軟式棒球和硬式棒球大約有六十多打,一打球依照牌子的不同,是六百元到一千多元不等。

如果未來幾年,這六十打球都能由球迷捐輸,講美少棒在耗材上的經費每年可省下六、七萬元,也就有了到本島移地訓練的機票費和一部份的食宿費。「只要我少坐幾趟計程車、少吃幾噸昂貴的飯,就可以幫講美少棒買一打球了,其他地方再省一點,還可以買好幾打。」我在心底盤算著。

那同為球迷的你呢?你是不是也能盡量省一點錢,跟朋友湊一湊買幾打軟式棒球,寄給澎湖的講美國小,好幫助離島的孩子一圓打棒球的夢?



八寶,2002.11.05



附註:

王教練口中的簡易球場,是講美去年打出成績後,體委會補助澎湖縣政府在白沙鄉講美村附近蓋的,場地面積雖然符合標準,但沒有看臺和燈光,而且才秋天風就已經非常大,我十月二十五日去時,站在那個球場拍照就已經被風吹得站不穩,冬天澎湖東北季風更強時,球隊便無法在那裡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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